博納影業于冬再度講述電影人使命

發布時間:2019-01-21 04: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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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稔于電影創作的他是DBA首二班、博納影業集團創始人、董事長兼CEO的于冬,在他44歲時選擇來到長江商學院攻讀DBA學位,同學中有萬通六君子之一的馮侖、銀泰創始人沈國軍,他稱呼這些同學都是“業界的企業領袖”。

 

于冬至今還記得在長江商學院的陳龍教授給他上的一堂課,讓他更堅信了自己對博納的價值判斷。陳龍教授將華誼和博納作為案例分析對象,提出了一個有趣的假設:如果當初王中軍遇到的是紅杉資本、于冬遇到的是馬云,最終在境外上市的可能是華誼兄弟。

 

“中軍也聽說了,他也挺認可這個觀點的”。于冬在接受《財約你》采訪時,說起這個故事,傳遞他對博納業務價值的信任,同時也流露出一種資本市場時不我與的遺憾感。

 


于 冬
DBA首二班
博納影業集團創始人、董事長兼CEO


對于冬而言,目前的他正處在引領博納在兩個資本市場之前切換的空檔——中場戰事時分。此時亦是中國電影市場重新調整節奏的特殊時刻:中國電影市場在經歷十年高速發展的黃金時期后,票房增速在2016年發生懸崖式下跌,關于中國電影市場面臨“拐點”的爭論不斷。


中場戰事時分,于冬表示他對自己的要求是到炮火的第一線去,身先士卒。現在就跟著小編一起來看看財約你記者授權分享的采訪實錄吧! 


“中場戰事”


2015年,中國資本市場適逢牛市,A股一度沖擊5000點高位。彼時的于冬很猶豫,在納斯達克上市的博納究竟要不要回來,參與這場資本盛宴。

 

“當時A股股票瘋漲,等我再回來重新上市,恐怕這樣的高潮點會過去,你能不能再耐下寂寞等下一個窗口期?這是一個長期的考慮,不是跟一波的風。”于冬向《財約你》回憶起當初的抉擇時刻。

 

博納投資人、紅杉資本的沈南鵬扮演了推于冬一把的角色。這位“關鍵先生”最早為博納架設了境外上市路徑,同時是博納回A的重要推手。沈南鵬跟于冬描述了當時國內資本市場對影視娛樂題材的熱捧,諸多規模遠遠小于博納的公司借助重組概念市值暴漲。

 

“沈南鵬跟我說回來了不一定追得上,但是在資本這么看好這個行業的時候,再不下決心做,博納以后可能就沒有機會了。”沈南鵬的話給了于冬下定決心的動力——回A股。

 

2010年12月,博納正式登陸納斯達克,參加開市敲鐘典禮那一天,于冬與鞏俐擁抱慶祝,這個畫面被鏡頭記錄,成為于冬“美國夢”意氣風發的開始。

 

不過這個故事并沒有按“美國夢”標準結局發展,上市首日博納股價即遭破發,較發行價下跌22.59%。五年來,博納從美股市場融資總額不到一億美元,公司常常靠項目滾項目的方式給自身“輸血”,于冬不止一次抱怨境外投資者低估了博納的價值。

 

這五年常常被外界描述為博納“失去的五年”。特別是在A股影視題材公司華誼兄弟的比較之下,兩家電影公司在中美資本賽道上跑出了截然不同的曲線。

 

華誼兄弟2009年正式登陸A股市場,迎來中國影視產業爆發期,最高峰時期市值超過800億元,兩家公司市值差距一度達到十多倍。后起之秀光線傳媒、華策影視的發展同樣迅猛,市值也是博納的數倍。

 

“那時覺得博納成為了境外孤零零的棄兒。”回憶在美國的遭遇,于冬言語間流露出失落。中美資本市場對影視題材公司給出差距如此巨大的市值,這樣的結果是于冬心中難以邁過的門檻。

 

熟稔于電影創作的于冬似乎想尋找能摸透資本市場變幻的秘訣,他在44歲時選擇在長江商學院攻讀DBA學位,同學包括萬通六君子之一的馮侖、銀泰創始人沈國軍,他稱呼這些同學都是“業界的企業領袖”。

 

長江商學院的陳龍教授給于冬上了一堂課,讓他堅信了自己對博納的價值判斷。陳龍將華誼和博納作為案例分析對象,提出了一個有趣的假設:如果當初王中軍遇到的是紅杉資本、于冬遇到的是馬云,最終在境外上市的可能是華誼兄弟。

 

“中軍也聽說了,他也挺認可這個觀點的”。于冬對《財約你》說起這個故事,傳遞他對博納業務價值的信任,同時也流露出一種資本市場時不我與的遺憾感。

 

于冬毫不避諱當初錯過馬云的遺憾,早前接受《人物》雜志專訪時,他說如果馬云看到他拍的電影,“不會放過他的”。

 

一語成讖,兜兜轉轉之后,于冬遇上了馬云,馬云把博納的《智取威虎山》看了兩遍,跑去跟于冬說自己非常喜歡。

 

接下來的故事順理成章。博納在2015年年末選擇從納斯達克退市,阿里巴巴成為支持此次私有化財團中的一員。除了阿里,騰訊、復星國際、紅杉資本等力量共同組成了幫助博納私有化的豪華陣容。

 

面對于冬的回歸,A股再度展示了資本市場的殘酷性。2016年,博納的私有化要約發布后不久,A股來了一次斷崖式下跌。新股發行暫停,上半年熱氣騰騰的中概股回國大潮瞬間冷卻。

 

在博納轉換資本市場軌道的這一年,中國電影市場也在遭遇一場中場休息。2016年年初,全行業還在翹首以盼全年票房超過600億,2017年票房超越北美市場。但是到了年底,中國電影票房才步履蹣跚地邁入480億的門檻,“拐點論”的說法一時甚囂塵上。

 

這樣的大環境中,博納在私有化之后一年時間內獲得A輪融資,融資規模達到25億,是之前在納斯達克募集的資金的四倍。

 

于冬對于博納的未來亦有著更宏大的野心,他向《財約你》坦言博納在完成A輪融資后,需要有更大的布局,他自己要站到炮火的第一線去:“以前沒錢的時候我知道怎么騰挪,錢多了之后,也要有更大的布局,我跟馬云、沈南鵬這些企業家學了很多東西,一個企業家不能坐在屋里看地圖,還要站到聽得到炮火的第一線,身先士卒。”


重新洗牌



于冬在DBA的課堂上


2017年第一天,于冬在朋友圈更新狀態:新的一年,要擼起袖子好好干。

 

回歸之后,博納的行程表上還有許多事情亟待完成:預計2017年上半年向證監會遞交上市申請、A輪融資的資金將用于影城建設和收購、未來五年博納影城數量將增建至100家、主旋律商業電影《建軍大業》、《紅海行動》陸續拍攝發行。海外市場方面,2016年博納投資了福克斯公司的六部電影,未來將參與這些電影的全球分賬,博納參與的李安新片《馬尼拉之戰》會在2017年下半年開拍。

 

和六年前相比,博納面臨的是一直在重新洗牌的電影市場環境。知名影評人魏君子形容目前中國電影市場是“春秋爭霸,群雄逐鹿”的時代,除了傳統強勢民營電影公司之外,新興中小型電影制片公司不斷涌現。

 

互聯網勢力也在重新改造中國電影工業的格局。樂視影業通過“IP+流量明星”的模式擠入中國五大民營電影公司之列。騰訊、阿里巴巴分別成立影業公司,在線票務平臺領域騰訊系的微票、阿里系的淘票票雙雙進入行業前三。

 

三年前,于冬在上海電影節上喊出“未來電影公司都要給BAT打工”。于冬承認當時整個行業都被互聯網的強勢進入打懵了,IP、流量、大數據這些互聯網發明的新鮮概念,都來勢洶洶地要顛覆電影產業。

 

“如果互聯網在前幾年以高于行業一倍甚至兩倍的價格,把所有的好導演、好編劇、好演員全部簽約,在一年之內做完整合,那么戰斗就結束了。那時候的競爭就是BAT這些互聯網資本壟斷下的競爭,而不是今天內容創意產業電影公司的競爭了。”

 

于冬慶幸互聯網資本對電影產業猶有敬畏,他對互聯網的定位也從原先的“野蠻人”改觀為“產業升級者,給行業帶來了重新洗牌的機會”。他認為往日互聯網無所不能的刻板印象已經破滅,目前電影公司和互聯網之間是合作關系,誰也離不開誰。

 

這種局面,尤其是互聯網公司對專業內容人才的需求,成為博納能夠在重新洗牌中突圍的關鍵。

 

于冬強調自己對于電影的審美以及項目的把控能力,他在很長一段時間中都對IP熱潮保持距離,《智取威虎山》改編自經典樣板戲,《湄公河行動》改編自真實案件,他通過商業片的模式包裝主旋律題材,并找來有豐富片場經驗的香港導演掌鏡,一心做院線大電影。

 

他的把控能力則體現在搭班子時的點兵派將上。《智取威虎山》的籌備時期,成龍非常喜歡楊子榮這個角色,甚至找到于冬主動請纓出演。

 

“我拒絕了大哥,大哥出演動作戲或許會很漂亮,但是會起到間離效果,畢竟楊子榮還是一個偵察排長,三十歲左右的一個年輕人,成龍這個年齡才當個排長(說不過去),當年毛主席才四十多歲呢。”

 

于冬最終找來具有硬漢氣質的張涵予,搭配導演徐克、監制黃建新。北京文聯主席張和平看過電影之后,送給了于冬七個字——于老板用兵如神。

 

于冬將對電影項目的全盤謀劃上升到對公司的整體規劃,他為博納定下的戰略是做閉環。他對《財約你》表示,未來博納要在制作、發行、院線三個板塊齊頭并進,各自貢獻1/3的利潤,同時夯實電影知識產權的積累,未來博納的片庫將源源不斷地輸出價值。

 

“我把這個閉環做完了,放在BAT的任何一家,它們都會拿我當最好的寶貝一樣的呵護。”于冬說道。

 

理智與情感



于冬跟同學們在DBA的課堂上


于冬喜歡聽評書,據說大學的時候還自己上臺講評書。這位老北京人說起話來字正腔圓,極具感染力,很容易讓人產生親近感。電影圈內人喜歡說于老板很有“人情味”,他喜歡往片場里跑,跟演員、導演、工作人員打交道。在博納的貴賓廳,一面墻上都貼著于冬在片場、在發布會上跟范冰冰、陳坤、徐克等人的照片。

 

香港資深制片人施南生回憶第一次見于冬時,這位青澀的年輕人走到她面前,“非常真誠地自我介紹,我是于冬,可以一起跟你拍電影嗎?”這種真誠打動了施南生,開啟了兩人的合作。

 

于冬自言投資電影時情感會戰勝理智,李安就是他的一次情感下注。

 

在《比利·林恩的中場戰事》中,美國經紀人想將從伊拉克戰場上歸來的士兵主角的故事拍成電影,這個計劃在好萊塢頻頻碰壁,一氣之下的經紀人對著鏡頭大吼:“你們故事應該被拍出來!如果為了拍成需要去趟中國,我是肯定會去的!”

 

于冬就是那位為李安新片買單的中國投資人之一。于冬最初知道李安想拍拳王阿里的故事,這個項目在好萊塢擱淺,李安選擇了投資成本更低的《比利林恩》,得知這個消息后,于冬說自己“一定要支持”,跑去找到了索尼。

 

“索尼一看中方這么積極來投,又出一半錢,所以欣然地決定要投拍了。所以也是因為博納跟復星的加入,加快了《比利·林恩的中場戰事》投資的決定。”最終博納入股25%,成為這部電影的中國支持者。

 

這部頗具實驗氣質的電影在中國獲得了1.68億元的票房,在好萊塢卻遭遇滑鐵盧。上映兩周,《比利·林恩的中場戰事》在美票房僅僅突破100萬美元,跟四年前《少年派奇幻漂流》的巨大成功相比完全是冰火兩重天。

 

“我們投資李安,可以說是在理智與情感中間選擇了情感。我特別喜歡馬云的一個觀點,他說阿里巴巴哪里掙錢不好,為什么要在李安身上賺錢。只要李安張口,我們就全力支持。”

 

香港導演許鞍華則是于冬另一次情感下注。2009年,許鞍華憑借《天水圍的日與夜》拿下香港金像獎最佳導演,這部關注香港空巢老人的電影前期險些因為沒有投資而流產,后來導演王晶幫她找了100萬的投資才順利拍下來。

 

“像許鞍華這樣的導演,如果給她五百萬拍,是不是可以拍得更多一點、更大一點?”于冬決定投資許鞍華的《桃姐》,并找到劉德華,說服他以低片酬出演,剩下的片酬當作投資算成股份。

 

“最后的制作階段,我跟華仔商量,不給許鞍華在制作上設上限了,隨她拍吧,拍多少都行,她不會用飛車、也不會給你打斗戲、動作戲,再拍也拍不了多少錢。我覺得應該支持她拍完。”于冬說道。

 

《桃姐》對于博納來說是一個驚喜,這部在今天來講投入資金極少的電影,給博納帶來八千萬人民幣的票房以及世界影展三十多個電影節獎項。

 

于冬將電影公司老板的品質歸納為四個方面:第一是商業性,電影公司是企業,需要賺錢;第二是藝術性,“我畢竟是電影學院出來的,不能太拿不出手”;第三是新技術;第四是人文關懷。于冬時刻都在這四個標準之間尋求平衡。

 

不過,對于好導演,于冬容易將理智與情感的天平傾向情感一端。在博納的新片計劃中,于冬將繼續投資許鞍華的新片《明月幾時有》,以及支持李安的新技術冒險《馬尼拉之戰》,這部電影講述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拳王阿里和喬·弗雷澤的“馬尼拉式震撼”傳奇之戰,同樣會用4K+120幀+3d技術拍攝,而新技術的試水作品《比利·林恩的中場戰事》被好萊塢打進了“冷宮”。

 

于冬1994年畢業于北京電影學院管理系,分配進入北影廠工作。1994年也是電影史上一個特殊的年頭,《阿甘正傳》、《肖申克的救贖》、《這個殺手不太冷》、《陽光燦爛的日子》等一批經典電影誕生。于冬的電影工作生涯正是從這個黃金時代開啟的。

 

于冬喜歡強調自己是電影學院畢業的,這種“正規軍”出身的民營電影公司老板并不多。華誼兄弟創始人王中軍在進入電影圈之前是美術設計、廣告人,光線傳媒的王長田是記者出身,光線最初的業務定位是電視節目為主。

 

只有于冬,職業生涯一直緊密地跟電影捆綁在一起。他偶爾還回北京電影學院給同學上課,他計劃著退休之后回電影學院當教授。

 

退休之前,他的理想是拍一部《阿甘正傳》一樣的電影:“中國電影有這么多豐富的現實生活,當代的故事反而被我們忽略,博納要講述當代人、當代故事,當代人的情感,這是電影承載的使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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